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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第62节

免不了多问两句,“你这么关注这个陈默,是出于?”    席司宴看着外面,看这个寒风猎猎的大年三十。    良久之后,说:“你可以理解成,愧疚。”    这种愧疚说不明从何时起,却已经存在很久。    近来他开始不断回想,第一次在那个遥远的山村见到陈默,他从头到尾没有下过车。这种冷漠源自于什么?不认识,不熟悉,傲慢,偏见,还是他见惯了豪门这种狗血戏码。他想,陈默不会有什么不同。    无论是争权夺利,还是在豪门里苟且偷生,于他何干?    事实证明。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陈默。    他不断问询,那个陈默到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个陈默,他中间经历了些什么?内心又有过多少挣扎?他真的不会不甘,宁愿放弃一切向现实妥协?    他忍不住关注,偏袒,提醒,甚至是插手。    他已经察觉,最初的心情变了质。    丝丝缕缕的疼痛是一种绵长的折磨,需要在不断的自我寻找中才能看清那是什么。后来,在给他补习中,中医馆,在冰原镇,在一次次陈默口无遮拦又无比坦荡的目光里,他认清,那种感受叫心疼。    说来好笑。    席司宴这辈子唯一心疼过的东西,是五岁时,想要在路边没来得及带回家,就亡于车轮底下的一只流浪猫。    席司宴见过那只猫的眼睛。    琉璃材质,瑟缩着,想要亲近人又害怕的样子。    和陈默截然不同。    所以席司宴的心疼也不同。    五岁时,他只会想着将猫带回家,藏起来。    十七岁时,他已然学会不动声色站在旁边。也清楚只有慎之又慎,千疮百孔的流浪猫才肯稍微探出头,放下戒心靠近满腹心机的人类。    席司宴并没有在陈默的房间待足半小时。    他的确接到了来杨家拜见杨老爷子的提醒,所以十分钟之后,他就打开门上了三楼。    没有人知道老爷子和他聊了什么。    只知道晚上开宴前,他搀扶着老人从楼上下来,看起来相谈甚欢。    此时的楼下也相当精彩。    今年来的人,远比陈默记忆中那年来的人多得多。    有如上午陈默姑姑那般妖魔鬼怪的亲戚,有周家礼数周到的拜访。有到处尖叫,满厅乱跑的小孩儿,还有一些小公司负责人混进来到处递名片的。    何止一个混乱了得。    彼时的陈默,靠着后厅的玻璃窗,置身于这片看似热闹的,实则像闹剧的年三十聚会。    看杨舒乐左右逢源。    看杨跖一副精英派头和人应酬。    席司宴搀扶着老爷子一出现,这场闹剧突然安静。    陈默隔着满厅的觥筹交错,和站在老爷子身边,像上流社会最有底蕴教养家的小辈的席司宴,隔空对上。    脱离了房间那个密闭的空间,席司宴周身的气场早已发生变化,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难以接近。难以想象他还是那个就在不久之前,说求你都不眨下眼的人。    陈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是对看见眼下这场景最好的诠释。    结果吹得无数人回头。    众人只看见杨家找回的那个儿子,一身礼服矜奢低调,模样耀眼。    就是这看见席家小辈后那行为。    怎么看都像一小流氓。    第43章    就在周围人窃窃私语, 或当看客,或发出评价时,楼梯上的老人突然招手, “陈默, 你过来。”    陈默挑挑眉, 从门框上起身,上了台阶走到老人下首, “爷爷。”    说完和老人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席司宴眼里波澜不显,似乎陈默刚刚引起的骚乱并未被他放在心上。    “嗯。”杨老爷子点点头, 抬手搭上陈默的肩膀, 突然转向满厅的宾客亲戚开口说:“今天本就是个团聚的好日子, 为的也是庆祝我这个孙儿有缘分回到咱们杨家。杨家欠他不少, 各位今日就不妨为我杨琮显做个见证,待我百年归世时,我个人名下的所有财产, 将全部由陈默继承。”    全场一片哗然。    连陈默都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回头。    老人按在他肩上的手安抚般拍了拍。    下面果然就有人忍不住了。    老爷子名下的财产可不少,涉及各种不动产、古董字画,甚至还持有杨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老爷子有四房子女, 子女名下又有子女,不论是按道理还是情分来讲, 都轮不着陈默这么一个刚回家不到半年的孙辈继承。    陈默那个姑姑是最先跳出来的。    开口时脸色就已经铁青,说:“爸,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就是啊。”陈默的几个叔叔也跟着道:“爸, 陈默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都没成年呢, 再说您身体健康, 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现场唯一高兴的,应该就是陈默的亲生父亲杨启桉。    杨启桉虽然掌管着公司,平日里却没少受兄弟姐妹的掣肘。不论老爷子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将来总归是自己儿子拿到这笔遗产。    所以他脸上一瞬间焕发的光彩压都压不住。    陈默的目光从杨家一众长辈的脸上划过,又对上杨跖深沉又略显复杂的目光,最后是一脸不甘震惊的杨舒乐。    每一个人,他们在想什么,陈默一清二楚。    他意外的是老爷子。    按照原来的轨迹,老爷子病逝于三年后,是突然走的,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杨启桉在位时,集团很多问题就已经积重难返。    后来杨跖上位,陈默和他明争暗斗多年,实际上对日渐式微的杨氏心知肚明。他和老k在外自己创立科技公司,除了弥补早已丢失的自己的那点遗憾,也有给自己一党的人留退路的意思,虽然最后一切都没来得及,可现实就是如此。    如今的陈默在面对杨跖时,说是将来要把名字挂靠在公司,实际上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老爷子这番话的意义,于陈默来说无比沉重。    他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突然下这个决定。    难道就因为这一生他偶尔会给老人打去的问候电话,又或者他将寻常注意到的,有关老人身体健康的一些调养方法,时常科普给照顾老人的佣人?    陈默觉得不是。    “爷爷。”陈默要开口拒绝。    老人哎了声,示意他别说话,自己转向自己的子女,开口道:“你们也先别顾着急,我说的个人遗产,不包括公司股权。是我个人的心意,你们扪心自问,杨家有亏待过你们任何一个?陈默不一样,这点东西一群大人跟一个孩子争,你们也是有脸。”    还有人想反对。    毕竟就算没有股权,那也是一笔不可计数的遗产。    但到底没了大头,老爷子这话说得又挺绝,继续下去,场面怕是会变得难看,遂偃旗息鼓。    经此一幕,客厅重新恢复热闹的时候,陈默一下子成为了人堆里的焦点。    他避开所有人,在小厅的拱形阳台找到席司宴的时候,对方正和几个同龄人,其中有两个还是陈默的表亲,正站在那儿聊天。    阳台对着小花园,几人也不知道聊的什么,靠着栏杆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陈默一出现,一伙人全看了过来。    表亲都是周家这边的,自从陈默和周老太太见过面后,周家人对他都很和煦。    此刻见了他,笑着招呼,“陈默,找谁呢?”    “不找人。”陈默手上拿着杯饮料,笑着过去,寻常:“里面太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    “你还闷?”有人夸张玩笑道:“咱们这个年纪的,现在应该就数你最富有了吧,要是换我,做梦都得笑醒。”    陈默靠近栏杆,拿饮料罐在席司宴手上的饮料罐上碰了一下,把话题引向他,“别说我,我就是一米虫。论有钱怎么着也该是宴哥吧,有钱不说,还有能力,还有脑子,你们说他别说我。”    果然,话题纷纷偏向席司宴。    席司宴对这么明目张胆的引火烧身付之一笑,三两句应付掉调侃和问询。    等其他人都散了,阳台上就只剩下他们俩。    这会儿外面挺冷的,尤其是刚从暖气很足的空间里出来,待不久出口就有白气。    陈默手撑栏杆望着外面,开口说:“干嘛跟我爷爷说那么多我的事?”    “无非是因为老人关心你。”席司宴仰头喝了一小口,侧身看着陈默,“不高兴了?”    “怎么会。”陈默轻笑。    只是在老人说出那句:你爸妈糊涂,大哥自我,如此这般你还能取得好成绩,爷爷很开心。杨家没什么出息人,东西给你不算埋没,就当傍身,人活着开心要紧。    陈默有些愧疚。    他骨子里从来不是什么积极乐观的人,更没什么非要实现不可的目标,不清楚算不算辜负了老人的一番心意。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的手机里收到两条消息。    是他加过,简单交流过的,这一年还没毕业的老k。    老k给他发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个中年妇女坐着轮椅却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第二张是一张摆了简单朴实年夜饭的木桌,有蒜苔炒腊肉,有红烧鱼,有干煸竹笋等。    老k的留言很简单。    “我母亲已恢复大半,如果不是你,我这个年很可能已经尝不到妈妈的味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