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金屋藏欲(1v3)在线阅读 - 10回老宅

10回老宅

“那我要作为什么身份和你一起上节目呢?”    “嗯……”白瑜有些猜不出来沉昭的意思,犹豫片刻,看着沉昭试探性地答了一句,“朋友吧……?”    见沉昭表情不变,仍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白瑜有些羞赧,又补上一句。    “也可以说你是我姐姐,毕竟我平时喊姐姐也都习惯了……或者别的也可以?都看姐姐的想法,能和你一起参加综艺我就很开心了。”    白瑜毫不避讳地直视沉昭,眼底的爱意与小心翼翼纠缠,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情感展露在她面前。    ——他们之间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捅破那层窗户纸了。昨天的一切不过是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他渴望直面太阳,即使会融化在太阳前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只要距离在不断拉近就好。    “还是朋友吧。”沉昭点点头,语气里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们可是“纯友谊”——对吧?”    可他所希冀的不止于此。    ……    饭后,白瑜说要去公司一趟,先行离开。沉昭则在附近的茶馆小坐了一会儿,直到接了一通家里打来的电话才驱车赶往老宅。    电话里只说让沉昭回家吃个晚饭,有些事要聊一聊。本是不着急,但沉昭觉得自己出差回来后还没回过老宅,便立即前去了。    沉家老宅在城郊一处,土地所有权是沉家的,一片占地约莫2000平方米的西式园林。    好一会儿才到家门口,门卫认出了车与车牌,很快放行。沉昭慢悠悠地开着车,一路看着主路边的花卉与建筑,权当放松心情。    终于到主楼门口,门口站着的帮佣立刻迎上来询问,“少姥,今晚留宿吗?车停哪个车库?”    内车库靠后,主要放不常开或是换下来的车。外车库更靠近大门,沉家人日常出行和偏爱驾驶的车辆放这里。如果哪天想开内车库的车了,会提前叫佣人开到外车库,避免麻烦,节省下次出行的时间。    沉昭摆摆手,“留宿再说,车停外车库吧,钥匙还在车上。”说完,便推门走进主楼。    大门口的门卫在她进门时便已通过通讯告知主楼的佣人,管家早就已经赶到前楼的玄关区域,正在等待着沉昭。    “少姥您回来了,老姥和家妵(tǒu)正在后楼的茶室。”    沉家向来是女性家主,记不清是那一代家主了,不喜现世上约定俗成的称呼体系,自己新造了许多使用。渐渐也在圈子内传开了,一些女性继承人当家做主后也开始沿用。    家妵是家主的称呼,妵,原意女子名;美好的样子。被那位家主引申新意,为女性主人,通常为对家中目前话事人的敬称。    老姥是家中长辈的敬称,一般为家主的母亲,通常家内小辈直接称呼为姥姥。而少姥则是家族继承人和家族中女性小辈的敬称。    “嗯,那我现在过去。”沉昭点点头,换好鞋往后楼走去,见管家想要跟上,便摆手让她离开,“王管家你忙吧,我自己去就好。”    “是。”    走过一段走廊,推开后楼的大门,走进茶室。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袅袅烟气自茶杯中升腾。    “姥姥,妈。我回来了。”    闻声,沉母侧身看了沉昭一眼,又端起茶杯。而沉姥则是看着沉昭却不说话,只一味笑眯眯地安坐着品茶,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可沉昭是谁,从小在沉姥的教养下长大,可谓是沉姥肚子里的蛔虫。当即往姥姥身边钻去,顺带给自己搬了张椅子过去一屁股坐下。    沉姥名沉成瀚,人如其名,学识渊博,能力出众。自小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也不负众望于四十岁时将沉家推得更上一层楼。她表面脾性温和,实际上手腕强硬,一生不重情爱只信自己的能力与血脉。    好在沉母也就是沉守疆与沉昭也是没有辜负她的期待,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孩子。只是沉昭略有些瑕疵,爱玩了些,但天性如此,也不可强行改变,只要不误入歧途便都由着她去。    “姥,什么事呀叫我回来?”沉昭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讲究什么,牛饮一般喝下图个解渴。    沉姥还没说话,沉母便先开了口,“没事还不能叫你回来?多大的谱,出差回来就腻你那温柔乡里去了,真正的家都不乐意回了?”    沉昭一听这话,原本只猜了五六分的这下猜了个七七八八。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太累了先暂时歇歇,这不是本来就准备明天带着优良的精神面貌来孝敬您们的。”沉昭丢下茶杯,一拍手,“这不是我们仨心有灵犀嘛,我这就被提前叫来啦!”    “歇歇?”沉姥轻哼了声,“嗒”的一下,茶杯落到桌上,“歇歇昨晚还能去那个什么酒吧?”    沉昭明知躲不过,却还是避重就轻,“这出差这么久多累啊,姥姥你还不许人发泄发泄——”    “我以为你心里清楚,什么人该玩什么人不该玩。”    沉姥干脆将话摊明了,直截了当地说。    她退下来之后在家里向来是这个风格,年纪大了不喜欢太费神的弯弯绕绕,尤其是和家里人,没必要。    多年沉淀下来的威严和气质让沉昭收起了嬉皮笑脸,坐正了身子,只是语气仍然轻松。    “哪儿有什么该不该的,您还不信任您这么优秀的孙女儿?”    “怕你玩太过了被一些言论迷昏头。”沉姥瞟了沉昭一眼,“你是要往上走的人,不可被一些东西裹挟着坠落下去。你是沉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    “目前”二字落了重音,颇有些意味深长。    沉家主家因着种种原因,是三代单传,而旁支却不是。旁支有能力的后辈众多,不乏有能替代沉昭的。偌大一个母系家族,较之其它传统家族,教导与相处方式不同,关系自然要紧密得多,沉昭从不是独一无二。    “我知道。可现在我实力最强,不是吗?”    “你非要和我这个老人家绕弯子?”沉姥有些不悦,眉头微皱,气场更甚。沉母则在一旁悠闲品茶,丝毫没有要插入姥孙俩的谈话的准备。    “哎呀我知道的姥姥——”沉昭亲昵地贴过去环住沉姥的臂弯,露出少有的稚子之态。    “不就是白家嘛,他家两个骨灰都散了的老东西,一个半残废的男人,还有他一个为了生计进入娱乐圈的东西,玩玩就玩玩嘛,多大点事。姥姥您说是不是?”    沉昭悄悄抬眼,见沉姥的神色缓和了些,于是起身为她斟茶,端着茶递到她手边,对着沉姥眨眨眼,一副献殷勤的模样。    “少来。”    沉姥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接过了茶盏,“这茶叶前些天才开了一饼,喝着还行,剩下的你拿去。”    “哎!谢谢我亲爱的姥姥——!”    沉昭爱喝茶,或者说沉家大多数人都更偏爱茶一些,毕竟从前祖上是书香世家,后来才从商的。    沉母这会儿终于说话了,对着沉昭冷哼一声,“有时间喝吗你就收下。不是被人迷得要出去上节目了?我可不记得我有给过你很多休假的时间。”    得,在这儿等着我呢。沉昭心里叹了口气。    “谁嘴这么碎,一点小事儿就说到您面前了。”    沉家不在乎这些所谓“抛头露面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对白家心存芥蒂。    从前沉昭和白景溪在校园里恋爱时,白家就自以为是地以为沉昭不过是个女人,到底会被白景溪吃死。甚至异想天开地有吃绝户的心思,可惜养了个“白眼狼”儿子,自家的算盘珠子被白景溪拨碎了给沉昭看,计划半道中阻。    后来见怎么也攀不上沉家的大船,更别说吃绝户这种痴人说梦的事儿了,便撺掇着白景溪做些腌臜事儿,想用孩子绑住沉昭。    这事自然也是不成。白景溪不可能和家里人说情侣之间的房事,白家人也不知晓白景溪已经结扎。更何况,向来只有白景溪服侍她的,没有她用自己身体取悦白景溪的。    后来沉昭提了分手,白家人又弄出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沉家厌烦至极。    最终两场车祸,一人残废,至今未愈。两人惨死,只剩肉泥,只有在外求学的白瑜逃过一劫。    “现在就白瑜一个没权没势混娱乐圈的,就算他想,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万一他和别人联合呢?”沉姥直直看向沉昭,等着她的回答。    这些男人当道的家族看不惯母系家族的大有人在,白瑜是没权没势,那些要维护自己特权的人呢?表面上一团和气,互相恭维,背地里谁知道是不是在骂沉家老不死的。    即使沉家长盛不衰,可哪儿有长辈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孩受伤害?    沉昭听出了她们的潜台词,理所当然地回应,“养着玩玩而已,你们不会以为我多喜欢白景溪和白瑜吧?”    “怕你被迷昏了头。”    沉姥摇摇头,暗道还是年轻。不过好在自己与守疆都还有力气,就算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至于受太大伤害。    女人想要坠落太容易,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并非不相信沉昭与沉家的教育环境,只是在这种社会生存这么些年,见过的太多,总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如果沉昭知道她们的想法,大概会一笑置之。    她最爱的除了自己和家人,就是权力与纸醉金迷。她从来只知如何走上顶峰,还没学过该如何自愿走到低处,更别提弯腰下跪。    “放心好了,我多聪明呀,对不对!”    沉昭身子往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习惯性双腿交迭,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还和小时候完美完成布置下的任务的臭屁模样如出一辙。    “行了,找你的乐子发泄去吧,我们两个老人家不用你陪。”    沉母摆摆手,开始赶人。    “我今天非要陪你俩吃饭,看你们赶不赶得走咯——”沉昭不动如山,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再说了,我姥和我妈一直身强体健的,怎么就成老人家了?”    “少贫。”沉姥笑骂了句,站起身往外走,到底是没反驳沉昭说要留下来吃饭的话。    沉昭与沉母见状也跟上,往客厅走去。    “妈,陪我骑两圈马去呗。”路上,沉昭先是拉住沉守疆,又一把挽住沉成瀚,“姥,你也去看看嘛。”    “怎么不让我陪你?觉得我不行了?”    “哪儿能啊,这不是怕您伤着了嘛,是关心你。”    “走,一起去。跟你们是比不动了,跑两圈还是可以的。”    正好撞上王管家在客厅,沉成瀚便吩咐一句,然后和子孙二人一同去楼上衣帽间更换合适的衣服了。    马场在位于沉家老宅外两公里处,那一片地也属于沉家,建设了私人马场和私人高尔夫球场,沉家人均可入内。    三人在马场驰骋了好一会儿,直到沉成瀚率先撑不住下了马,另外两人又正式比了一场后才离开。    普通的简单障碍赛结果是沉守疆胜,沉昭慢上些许。也是正常,沉昭并不如沉守疆那般健壮,平日里爱好也并非马术,比不得常年健身且爱好马术的沉守疆。    “底子很好,要是多练练早就能赢过我了。”沉守疆拍拍沉昭的肩,和她并肩走向淋浴间——一身马汗味儿,要洗洗。    “志不在此啊,我的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马术哪儿有极限运动那么刺激。”    沉昭活动活动手腕,方才扯缰绳时一个失误弄得有些扭伤。    洗完澡,沉守疆催促着沉昭快点出来,“走,回去吃饭。你姥姥在车上等着了。”    最终沉昭还是留在老宅吃了饭,不过并不准备留宿。    ……    三人在主楼侧面的花园里散步消食,上了念经,人关心起小辈来话也变得多起来,沉昭有些消受不起。    “我今晚不在这儿歇了,晚点准备临时约一下时渊。”    “约她做什么?让她安抚安抚时聿?”母亲果然最了解女儿,一针见血地猜中沉昭的心思。    “爱闹的就换掉,找人玩玩也要遮遮掩掩的,世界上优秀的配子可不止他一个。”沉成瀚皱起眉头,对时聿有很大的不满。    “嗯……他就是有点黏糊,别的都挺不错。”沉昭随手抚弄着身边的花卉,随口答道,“他平时不太闹,这次就是准备全身心的放松放松,不想让他打扰。”    “爱惯着男人以后可有你受的。”沉成瀚冷哼一声,显然不乐意看见自己的孙女受任何一点委屈。    尽管沉昭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哄骗男人嘛,随口几句话而已,不耽误她做她想做的事。    可在沉成瀚眼里不同,她做事讲究时间效率,玩乐也更随性,不受他人束缚,自然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受束缚。    在她眼里,男人分两大类,可能合作的和无可能合作的,这两样里又同时分出两小类,优秀配子和废物配子。    家中曾为她挑选的配子就是从事业角度看无可能合作的优秀配子,现在那人是否还在世她都不知道了,她知道的只是沉守疆没有被劣质基因影响,如今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沉昭原本也是不近美色的,除了提升自己,剩余的爱好就是寻求刺激。    她觉得沉昭的社交圈似乎有些小,如果不是在家人面前或是社交场合,对着什么都是一副死人相,于是凑合着沉昭让她和自己看着还不错的人一块儿玩。    结果自然是——极限运动没放弃,反倒沾了爱玩的毛病。不过工作倒也不落下,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会儿她不禁怀疑起自己当初让她和楚家那两姐妹交友的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妈,你就别管她了。她能让自己受委屈?她但凡受一点委屈,都得把天捅破让所有人跟着受罪。”